昨晚陷入來到LA首次的低潮,上完電影課後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在十點前狼狽起身看著C和A說說笑笑、吃著烤雞,完全沒有興致,馬上衝進浴室用熱水澆灌倦意和企圖讓自己清醒。
總覺得來到美國,陽光過晚被海水抑或山脈啃噬而去,時間悠悠轉轉,過慢而無法適應。對電影課很是喜歡,但總覺得和周遭的同學常保持冷靜的疏離,無法和他們打打鬧鬧;公共政策明明就有很多社會學和政治學的衝突想要釐清,卻往往無法勇敢發問和質疑(害怕自己英文不好?!);旅行也是,無法真正放寬心去行走體會,卻放任空白的靈魂被他人領著帶著、進入商店瀏覽觀看。
當初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在美國拍一部片,但到現在主題和形式仍被潛意識拋擲得好遠好遠。說好要幫P找到Criterion的片子,但現在仍無頭緒。也說好要去南加大、AFI走走看看,去看舞台劇和電影,但現在一件事都沒有在規劃之內。連戲劇系的雙修都還沒有丟出、一拖再拖。
或許被蔡柏說中了吧!昨晚不知道為什麼連到他的部落格,或許吧!到美國、至今體認到的就是「生活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旅行也是」。蔡柏在倫敦被房屋仲介狠狠羞辱,只因為他被誤以為在踐踏他者的時間感、只因為他的履歷上是沒有正職的導演/演員。
在外地、異國,沒錯,就像好心的黑人對蔡柏說的,要堅強,尤其在這個難以生存的城市。就像L說的,要忍受孤獨,說不定還有飢餓、夢想功敗垂成等多重磨難,在LA,已經淺嘗到這種微顫的感受了吧!我來這邊試試水溫,看五年後十年後的自己,能否用對藝術的狂熱支撐我在這繁忙都市的生活。當我頂著「製片」、「編劇家」的頭銜行走在LA之際,我能否保有足夠的堅強去抗衡別人對我、對藝術本身、對非金錢主流的質疑呢?而且,我還沒有哈佛的光環可以招搖撞騙呢!
現在首要之務,就是擁有房子的鑰匙,勇敢將自己丟入黑暗、丟入夜晚的街頭和夜色中發亮的Big Blue Bus。去闖!去看!狠狠吸收!要去Geffen
Playhhouse就去、想看the Amazing Spider Man就去看、想去當影展志工就衝衝看、還有拿著V8記錄真實、快點寫雙修履歷。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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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完公共政策,和A單獨去吃到飽,過飽,咀嚼陽光明媚的下午三點鐘。搭Big Blue Bus先到三街逛街。是一個資本主義過度猖狂的場域。但也用林俊昇片面的行銷知識去看各大名牌的櫥窗:A&F、Converse、A&E、Victoria’s Secret、H&M等等,也呼應著到美國為止看到的廣告,美國企業的確能掌握所謂行銷的藝術,美麗的櫥窗、裝潢、店內音樂的選擇、好笑的廣告,消費製造、再消費、再製造,無限循環的淵藪,而這些在我眼中,也比不過三街上明媚的陽光和街頭藝人悠揚的樂聲、少了點人性、少了點非人工的溫暖。
被資本主義踩在腳下
而接下來是大海。
遠方山脈若隱若現,山脈後就是舊金山了吧=)
多到不行的海鷗,和台大的球雀一樣明目張膽
太平洋。
蔚藍。遙遠的山脈後面是自由的舊金山,一個讓我無比期待的城市。
柔軟的白沙、白辣辣的陽光、微冷的海風、廣袤的湛藍大洋。
突然發現,昨天的情緒低潮,像白沙慢慢被沖刷進海洋,無影無蹤。
興致漸漸高昂。想到可以自己來這邊喝咖啡、騎車、吹海風、看永不會膩的夕陽。
想到旻旻的姊姊就住在這附近,或許紀錄片能有一些進展。
想到自由。
信步走上Santa Monica Pier,人頭攢動,有五六年代美國遊樂園未褪的風華,也滿足我對一些恐怖電影裡面(絕命終結站之流)遊樂園的黑色想像:臉被刮花的小丑、算命師機器、晚上會兀自閃光的摩天輪、雲霄飛車等等。而碼頭無非只是一個向大海突出的木棧道,老舊的木頭釘板還會因為年歲而翻起,走幾步就幾乎懸空在海上,可以坐在碼頭盡頭圍欄前的長椅上,看世界的盡頭,終老,到生命的盡頭。(一定要押韻就是了XD)
兩盞美麗的燈,面海
走到碼頭盡頭,看到紀念品店放著Route 66的仿舊招牌,對耶~Santa Monica是Route 66的最後一站。在一幅手繪地圖前站了好久。Route 66好像是美國最早開鑿的一條公路,從芝加哥到洛杉磯,終點就是我所在的碼頭。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我的藍莓夜、公路旅行、還有很瘋狂的義無反顧,(如果說台灣人用環島來證明自己的血液正熱,那美國人就是踏上公路旅行了吧)。是很遙遠的空間與時間的縱深,而這種事也只能等下次、等下次再來到美國的土地,或許是研究所、或許是一個簡單的行囊打包著孤注的夢想,再買一輛二手車,起程。
一切都還在開始。時間的巨輪無情但又有人性的轉動著!LA的時光悠悠轉轉,蝸步緩行。都還沒有七月呢!
生活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旅行也是。現在就知道這個道理是好的!在這個很難生存的城市要堅強,那就堅強起來吧!
往馬里布塞車了,願接下來美國行一路暢通
肥肥的小腿肚 @@
實現夢想本來就有挫折,今天感受到的
回覆刪除看到明天的太陽就會好囉~給自己多一點的自信吧:)))
話說我的計畫方向完全轉向了,或許你可以換個方向思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