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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25

2013.07.24// Long Time No See, Self~

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將自己從小革命忙碌的後遺,以及忙碌後遺的耍廢循環中抽身出來。吾讀有偶的國中工作坊結束之後,又再度陷入報帳的庸碌之中,期中成發頗多感慨,還是對半年後的團隊沒有想像,未來仍是一片煙霧瀰漫,要談永續何其難,或許勢單力薄是不想要自我辯證和正視問題的逃脫藉口之一,只是覺得好疲倦好疲倦。其他團隊的發表會沒有讓我很激動或消沉,誰都沒有比誰要更好或更差,或許我已經真正脫離那個會和他人相比的年紀,這是某種自以為的世故成熟嗎?盡量不要讓吾讀有偶成為屋子裡的白色大象,但教育作為志業/事業的壓力也益發沉重。



近日來社會上也充斥著各種不得不注意的事件,多半血腥殘忍而不忍卒睹,很好奇同學們會怎麼看這些事情。如果從臉書作為一個媒介出發,我的好友有一部分是來自學生會或社會系,大埔事件和洪仲丘自然成為藍色為底色的這個媒介之常客,但我很好奇,當大部分管院的同儕們在公司實習而遠離這些平台時,他們會看到什麼樣的世界。情況有那麼慘嗎?臺灣人爭取和珍惜多年的民主對哪些人是有較高的權重,這和資訊的蒐集和取得與否是不是有相對的關係呢?這感覺很悲觀,但這些的這些就是在不斷靠近我之際又不斷幅散,而且始終遙遠。而當別人質問我為什麼不作點什麼,我仍然很鄉愿的認為我仍在作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是一個各司其職的愚蠢概念,激烈革命和溫和改革是明也是不明。

所以當我打算放下革命放下未來放下耍宅放下一切讓我掛心之事,騎上車搭上捷運出了城市無盡黑的地底,讓傍晚的光照在我身上,感覺那惱人但又經過車廂冷氣篩過的溫熱,一切好像不太一樣。我開始睜大眼睛盯著別人猛瞧,可能是逼我讓位的小妹妹或是戴著眼鏡耍酷耍疏離的少年。經過紅樹林站時我想到我國中的理化老師,想到媽說他退休後很快就離婚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逍遙地過他的晚年。突然被一種不可解的神祕包圍,開始思索為什麼如此分開又再一起的過程,會讓媽和乾媽尷尬於和他吃飯寒暄,他或許就住在捷運經過路線的某棟大樓裡面,生活吃食和安眠,他會認得我嗎?而我為什麼又要任由我自己行使自由脫序的思索呢?

在有河Book買了兩本簡體書,班雅明和亞瑟米勒,帶去四坪海岸線慢慢細讀。坐久了也習慣鄰座人的菸味,和海的鹹腥一起被捲入鼻翼。讀亞瑟米勒在中國,讀他排戲的過程碰到的各種衝擊,劇場人化身為某種文化觀察者,這種轉變讓人著迷。打給老媽,她說這個暑假不用回香港了,鬆了一口氣,但感覺還是有一種不協調,前幾天還為了這個在大吵,但一下子就莫名的解決與舒緩,釐清的結論是:最近有比較知道自己想要幹嘛,而當安排好的事情和未知的事情可能會產生牴觸,就會暴怒,那這樣的情緒是否間接暗示自己還沒有對自己要幹嘛的客體很有信心,而只是想要把持什麼讓自己的生活有重心呢?但這很權控,當我們對發冗這件事情感到焦慮和疑懼,也就等於我們沒有自覺地陷在這個大而無當的體制內而無可自拔了!

晚上去看青藝盟的免費劇場,也在淡水,淡水真的很美,由其是高高低低的地理和蜿蜒的街巷,在中正路和文化路一帶,感覺有很多轉折埋在裡面。戲不好看,空間又小,高中生演戲全憑一股拼勁和癡傻,而結束後各方代表的致詞又淪為某種讓人難堪的窠臼。然而我仍然想起高中的時候,升高三那年去新加坡又去香港,還報著莫名的留學夢,讓爸媽很不諒解,最後學測也考差;而上大學也是同樣模式的複製,總以為這些林林總總對自己是好的,但在學科和成績的競逐中斲傷自己,但我可以笑著台上那些小鬼的愚蠢嗎?我不知道,我無法說服自己努力讀書是最重要的,但我也無法騙自己不努力讀書是沒問題的,而怪整個教育體制好像也是於事無補,所以每個人都會逃亡,只是用自己比較信的過的方式逃亡。

明天會是久違的西裝久違的皮鞋久違的緊張久違的自剖。今晚和霈在泰順街又練了一會應答。很感謝她始終在不近不遠的彼端陪著我。也丟出幾個讓我好好思索的問題。Theater as an art form對我來說意義是什麼?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也從來沒有好好問自己這個問題,我到底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一個形式著迷,說他可以改變一個人、一群人好像脫離其藝術性,而是導向一個社會性的辯證;戲劇説故事的方式呢?好像也不能自圓其說,因為好像各種藝術都是在用形式本身説故事,而在思索時往往會把戲劇和電影作一個交叉比較,而此時眼前就會浮現呂柏伸的臉,想著他會不間斷的催逼答案與細節,而戲劇的導演詮釋空間是大的,一個劇本可以因不同的文化、社會條件等等而有不同的演繹,相對於電影可說是彈性多了。但霈總覺得不太滿意,為了說故事而去作戲是一個不好不壞的選擇,而當帶入要幫助別人好好說故事又變得太過工作取向,這一連串的思索脈絡很是累人。

最後慢慢騎回宿舍後,總算有一點頭緒了!想到莫需金説的劇場是當下的藝術,我竟然一開始完全沒有想到戲劇的這個本質。如此簡單,但卻又如此獨特。劇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創造,劇場不可逆、不可重複,不像電影最後是完美的播映和複製(複製讓我想到班雅明),每一次的登台演出,不會和前晚一樣、更不可能和隔天晚上一樣,演員的動心起念、燈光的角度和音樂道具的每個cue點蘊含無限的可能和想也想不完的排列組合,因此劇場是當下、是現在,是每一個進行的瞬間,戲前如此,或許是編劇導演的調度;戲中如此,觀眾的反應永遠無法預測;戲後更是。而這也是劇場讓我如此著迷的原因。

此外,他輕易可得,不像電影,要有專業的道具和布景,要演一齣戲何其簡單,有演員有觀眾有一方平面,就可以輕易搬演起來,當下當下當下,而我竟然要花這麼久的時間才意會過來。


很久沒有回歸一個客體的本質去思索。在最近熱忱理想當道的現今,今晚是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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